看不见的伤口

如果你...我是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。"小雨从手机里抬头："妈，

我们班主任想请你下周分享教育经验！"她顿了顿，声音低下去，

"我...我跟她说你以前是营销总监..."许雯望着晨光中父女俩期待的眼神，

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松动。窗外，昨夜的雨水在月季花瓣上凝成水晶，

一只蜗牛正沿着窗框缓慢爬行。第九章 未完待续家长会那天，许雯穿上了久违的西装外套。

镜中的女人眼尾已有细纹，但眼睛亮得出奇。小雨在一旁帮她整理衣领，

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。"紧张吗？"女儿问，

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自己发梢——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动作。

许雯深吸一口气："比当年做新品发布会还紧张。"她没说出口的是，

这次台下坐着的不只是听众，还有她十五年来全部的爱与伤痛。礼堂里坐满了家长，

许雯看到林强举着单反躲在最后一排——就像当年她每次上台演讲时那样。话筒有些回音，

她清了清嗓子："今天我想分享的不是如何培养优秀的孩子..."声音在空气中微微发颤，

"而是如何在成为母亲的同时，不弄丢自己。"台下安静下来。

许雯看到前排几位母亲悄悄挺直了背脊。"我们记得孩子第一次走路的时间，

却忘了自己多久没独自旅行；能准确说出孩子喜欢的口味，

却想不起上次为自己挑礼物是什么时候..."许雯停顿一下，"母亲节那天，

小雨问我想要什么礼物。"礼堂后排，林强的镜头反光闪了一下。

"我说'妈妈什么都不要'——这是实话，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，

剥离了'母亲'这个身份后，我还剩下什么。"有几位女士开始低头抹眼泪。

许雯注意到其中一位正是上次家长会上炫耀女儿奥数奖的律师妈妈，

此刻她昂贵的丝巾正被攥得皱巴巴的。演讲结束后，小雨第一个冲上来抱住她。"妈，

"少女在她耳边小声说，"暑假我们去意大利好不好？

你一直想看的那个教堂..."回家的地铁上，许雯靠着林强肩膀假寐。手机震...